千秋散尽终归梦,独饮清凉到地荒。
他醒了,眼睛淡淡的,神色迷茫。身边连个至亲至爱的人也没有。可外界的风言风语还留在耳边,无论如何都赶不跑。他回想当时的冲动,想那一系列美好的计划,想为救助地里的生命身上患了疱疹都不顾,想子时浇葡萄苗站在坟岗上的胆量和勇气,想外称“非洲人”的他。他眼睛湿润了,感觉心理好冷,像寒冬早早降临到他的头上,身在颤抖。
看着落叶翻飞,无情的秋风要卷走一切浮华,连同他往日的梦幻。
大地又恢复了一片宁静。除了红色的屋顶与灰蓝色的墙壁见证一切经过外,好像这里曾聚集过的浓云被荡进了千秋,一切都不复存在。他在这里守候什么?寒冷还是荒凉?
他顿觉自己非常可怜,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。他想到了父母,他们年事已高。因为这事气愤地好久不想见他。因为谁都管不了,只能由着他。他想登门看望,真不知道说什么。有时好想痛哭一场,来放放心中的积压。然而,他终究没有这样。因为他从小就知道男儿有泪不轻弹的道理。
雪开始飘零,寒风一次比一次猛烈。他卷曲在冰凉的屋子,像冬眠的寒号鸟,想着春天筑巢的美梦。漫长的冬夜被灰色覆盖,挂在天际的寒星一点一点隐藏,露出拂晓的清亮,也裸出大地被蹂躏的悲伤。今年霜寒来的早,百年不遇偏偏让他赶上,真是喝凉水也有打牙的时候。一切都已经过去了,就像做了一场恶梦,又像以前一样悄悄压在心底,还保持那么镇定,让外人看不到一点衰弱的痕迹。
也许失败与他有不解之缘,或许他的身上有多处漏洞,什么有害物质都能轻易袭击。表面的镇定是他特有的形象与标签,其实他心理很脆弱。可惜啊,可惜,一个被公认的英俊青年,谁能料想会落到这般天地。大地寒冽,人们的心寒凉。他每天摇晃在寒风里,过着孤苦伶仃的生活,像一只孤雁日夜守候在那片被人抛弃的荒野,很少有人把目光移在那个地方。
这个冬天很冷也很静,静的只能听到自己微弱的呼吸。一切喧嚣都没有了,只有雪花与寒风频频光顾。看着飘飘扬扬,潇潇洒洒堆积成的各种形状,目睹那变化不定的自然景色,从心理吐出一句句拜谢词与其对话。它们没有放弃真是谢天谢地,这是他从来没有感觉过的自然胸怀是那样的宽广。
他冷静地审视这里的一切,放眼繁衍生息在这里的人们,了望那一座座被黄土掩埋的坟茔。他在理解这里的人们在想啥,为什么对自己会用那种可惜的眼神,他们的渴望是想从这里走出去,越远越好,这也许是多少代人的心愿。然而,他回来了,人们摇头叹气也属自然。他只顾自己的感受,因而冷却了一大片人的心。他能走出困境吗?如果这点失败让他退却,他不配在家乡丢丑,况且这不在他,是客观因素带来的。
冬天带来了苦寒,也孕育了冷静,更包裹着希望。他注定要坚持,一次不行两次三次,试验,实践从头再来。他变得如此坚强也许是被逼出来的,只能往前走,让严寒作证,这个冬季给予过他什么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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